2021年6月20日星期日下午一点半至四点,“威尼斯电子游戏大厅名家系列讲座第134场”在东荣大厦顺利举行。本次讲座的主题为“从法国哲学身体观的视角重读《庄子》”,主讲人为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博士生导师,欧洲文化高等研究院研究员,国际哲学学院(CIPh巴黎)终身通信研究员、国外科研项目主任、学术委员会成员、中国区代表之一的姜丹丹教授。姜丹丹教授亦是国际哲学学院知名哲学杂志《笛卡尔街》的国际编委,国内知名丛书“轻与重”文丛的主编,近年来一直致力于中法哲学跨文化对话研究。本次讲座同时邀请了威尼斯电子游戏大厅副院长、马克思主义学者王福生教授,中国哲学学者刘连朋副教授,西方哲学学者龙晶副教授作为与谈嘉宾,三位学者都具有深厚的中西汇通的涵养与视野,与姜丹丹教授进行了一场精采的跨文化、跨学科的交流与对话。赵雄峰老师主持了本次讲座。
讲座开始,姜老师首先简要介绍了在当代法语汉学语境中的庄学研究,姜老师认为,结合法国当代哲学理论,如梅洛·庞蒂的知觉现象学、米歇尔亨利的生命现象学、吉尔德勒兹的生成理论等,在法语中的当代庄学研究,亦可归纳出三条研究路径。本次讲座,姜老师主要从当代法国哲学身体观的视角,切入到对中国古代道家经典文本《庄子》一书的阅读。
姜老师认为,“新法语庄子研究圈”是由瑞士汉学家毕来德发起和推动的,毕来德重新诠释《庄子》的经典文本是两本法文著作《庄子四讲》(2002)、《庄子研究》(2004),在国际哲学界和汉学界均引起反响。姜老师介绍了毕来德在他所著《驳于连》(又译朱利安)一书中批评了法国汉家家朱利安在运用中西对比的策略中“制造”了中国传统思想,在集体想象的层面上,有把“中国智慧”与古希腊智慧两大版块对照的简化倾向。姜老师指出,正是在上述两位学者的研究与相关论战中,不仅呈现了方法论的差异,也明显体现出围绕身体与精神、内在性与超越性的范式对立与争辩,这些讨论对应着法国当代哲学中的问题场域,促使《庄子》研究与法国当代哲学产生深度链接的可能性。而作为法语当代庄学研究路径之一的毕来德,则主要从与意识主体相对的“身体主体”的角度入手,重新解读庄子的现代性,分“亲身身体”经验、生命机制、能量主体、身体想象与催眠治疗等角度,赋予庄子前所未有的跨文化探索的内涵。
接下来,姜老师阐述了由法国当代哲学家、现象学家米歇尔•亨利的思想对话《庄子》文本的第二条路径。亨利在重新解读马克思的文本时,识别出三个表述“力量、主体性与生命”的彼此相联结的组合。姜老师为,这三组命题如同三个环环相扣的思想密码,或许可以启发我们从亨利所界定的不同于西方传统形而上学的主体性的另一种主体性——姜老师称之为“生命主体性”的角度,重新进入中国古典道家思想的经典文本《庄子》的思想世界。姜老师通过对亨利所言的“彻底的临在性”之生命主体性的阐释,揭示出亨利所思考的实际上深植于主体生命内部的“不可见”的活力之源泉、自身的证会与知识的证会之交汇发生、由非意向性的返归自身到创造性的意向性生发。而作为第三条路径的德勒兹,则提出了“无器官身体”、生成、“化成宇宙性的”等思想,姜老师认为,这对应的是在器官与结构之间的互通性状态,在其中,主体性是非个人化的、超个人化的状态,才有余下的创造性的主体,才具有穿越事物的边界与内在障碍,并找到滋养“在事物之间生长”的生命能量的道路。
在姜老师主讲结束后,讲座进入到嘉宾的与谈环节。刘连朋老师首先感谢姜老师不辞辛劳来到威尼斯电子游戏大厅分享给大家精彩的讲座,表示对讲座主题,即从当代法国哲学身体观的视角来解读《庄子》深感兴趣。刘老师认同当代法国身体现象学、生命现象学是超越意识主体哲学、乃至也超越了海德格尔的“语言是存在之家”的存在现象学。刘老师也提到,这一超越之维可能最早源于对德国观念论的反动,同时,刘老师认为,中国古代道家哲学,尤其是道教在休养理论中特别强调身心交融的身体观,确实与当代法国哲学的身体理论具有亲缘性的视域融合。
龙晶老师在对谈中表示,姜丹丹老师的讲座提供了非常丰富的当代法国哲学的内容,龙老师认为当代法国哲学偏向感觉、身体的细节化考察,确实提供了非常敏锐、敏感的视角。但从身体这一视角是否能够通达、把握庄子的大道,龙老师略有存疑。龙老师进一步认为,虽然法国哲学从身体出发比较难接近大道,但梅洛-庞蒂的世界肉身或许可以通向大道,如同庄子从气通达大道。王福生老师首先肯定姜老师的讲座脉络清晰,也认同当代法国哲学在法国哲学历史上的推进,但王老师认为,“新法语庄子圈”的汉学家们使用的一些基本概念仍有待厘清,从当代法国哲学的生命观,或许比从当代法国哲学的身体观,更能切入到对《庄子》的读解之中。随后,姜丹丹老师对各位老师的点评给予了热情、专业而细致的回应。
整场讲座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现场参与的同学们既见证了姜丹丹老师娓娓道来、缜思明辨的风采,也体会到了来访学者与威尼斯电子游戏大厅各位老师之间思想碰撞与交流的魅力。最后,姜丹丹老师赠送给威尼斯电子游戏大厅资料室数本“轻与重”文丛中法国哲学研究方面的书籍,王福生老师代表威尼斯电子游戏大厅接受了捐赠,同时回赠姜老师一套吉林大学名师前辈孙正聿教授亲笔签名的孙老师的文集,姜老师表示了诚挚的感谢。讲座在老师和同学们热烈的掌声中完满结束。